曾几何时,人们印象中“疾病”与“疼痛”就像一对双胞胎,总是形影不离。而有这么一群人作为“疼痛守护神”,最大的任务就是让你远离疼痛,他们的名字叫麻醉医师。
    “过去很多人以为麻醉医师就是手术前给病人扎一针,让病人睡一觉就可以了,其实麻醉医师的工作远不止于此。除了手术麻醉之外,麻醉医生开始更多地介入到危重病人的抢救以及疼痛诊疗的工作当中来,角色正变得多元化,我不仅做临床麻醉,也一直在做疼痛诊治及分娩镇痛工作。”来自湘雅医院麻醉科的杨胜辉副教授说起自己的工作,顿时打开了话匣子。
麻醉,没那么简单
    1992年,曾经以为自己会像父母一样走上工业道路的杨胜辉,因为高考前夕家里的一次变故改变了自己人生的轨迹。因为父亲的一场大病,在与母亲促膝长谈后,杨胜辉选择了学医救人的道路。
    1997年,从湖南医科大学毕业的他最终走进了湘雅医院麻醉科,至今已经工作21年。“在深入接触后,我发现麻醉并不是一门辅助学科,可以说一台成功的手术至少有麻醉医师一半的功劳。”这种职业的价值感和认同感让杨胜辉深深爱上了这门专业。
    杨胜辉至今仍清楚地记得,他当总住院时工作最长时间是连续49小时里只休息了3个小时。成为一名麻醉医师后,杨胜辉术前会探访病人,详细询问病情。因为病人若存在内科疾患,如高血压、冠心病等情况,在手术和麻醉状态下很有可能会放大这些疾病的危害,加大围术期风险。只有在术前对病人的全身情况有充分了解,才能根据病情选择合适的麻醉方式,合理用药,并对术中可能出现的并发症做到心中有数。
    外科医生治病,麻醉医师保命。在手术过程中,麻醉医师是给予病人生命支持的直接对象,要监管病人的心跳、血压、呼吸、体温以及内环境平衡等一系列生命指征,而麻醉科医师也被称为手术室的内科医师。
    曾经有一名患者因声带麻痹需局麻下行气管切开手术,术中突然出现嘴唇发绀,呼吸、心跳骤停的情况,杨胜辉立即对其进行心肺复苏抢救,紧急插管并注射药物。
    经过紧张的抢救,十几分钟后患者的心跳逐渐恢复了正常,满头大汗的杨胜辉总算松了一口气。有缘的是,该患者竟和杨胜辉的岳父母住在同一个小区,每次遇见,他都会热情地拉着杨胜辉的手再三表示感谢。
分娩镇痛为孕妇带来幸福
    自2014年底开始,在麻醉科主任郭曲练教授的指导下和产科主任张卫社教授的大力支持下,杨胜辉开始负责产科分娩镇痛工作,目前已经规范化工作流程,大大减轻了孕妇生产时的疼痛,为医院带来了很好的社会效益。
    “2001年我爱人生子时就运用椎管内分娩镇痛技术,和旁边一个孕妇运用笑气镇痛,效果有明显差别,这是做为麻醉科医师家属的优势。目前分娩镇痛最安全最有效的就是椎管内阻滞技术”,杨胜辉自豪的说:“现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也正大力推广分娩镇痛技术,并建立示范医院,湘雅医院产科分娩镇痛开展的时间早,分娩镇痛率从最开始的30%左右上升到81%,远远超过国家要求标准,让孕妇在轻微疼痛甚至无痛中生产,幸福满满”。
将疼痛诊疗技术送去边疆大地
    除了做临床麻醉,杨胜辉还从事疼痛诊治工作十多年。解决患者慢性疼痛,包括肩颈痛、腰腿痛、病理性神经痛、癌性疼痛等,深受患者好评。不仅在湘雅医院开展疼痛工作,而且在援疆期间,把疼痛诊疗技术带到新疆。2015年9月,受中组部及中南大学湘雅医院选派,杨胜辉在新疆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麻醉科任副主任一职。有一次,一个84岁的老汉因为面部莫名的疼痛,被外院的医生误认为是牙疼,把他满口的牙都拔光了,但老汉依然疼痛难忍、苦不堪言。杨胜辉匆匆赶去,午饭都顾不上吃。利用午休时间为这个三叉神经痛的患者顺利完成了介入下三叉神经毁损治疗。抢救病人成功,作为一个麻醉医师的成就感,为患者解决多年疼痛困扰,是作为一个疼痛科医师的更大的成就感。也因为从事疼痛治疗,多次收到患者感谢信及锦旗,也是对疼痛诊疗的鼓舞及勉励。
“会跳动的针”为患者解除病痛
    2016年援疆结束,回到湘雅后杨胜辉得知,疼痛科主任鄢建勤教授在大力推广“肌筋膜触发点治疗”。这种疗法操作相对简单,不需要太多仪器,病人往往只需几次扎针就能解除疼痛,尤其针对肩颈痛、颈椎病、腰椎间盘突出、偏头疼、痛经等各种疼痛和功能障碍疾病,治疗效果非常明显,不用药物,当场见效,几乎无副作用。由于扎针后患者可以明显感受到肌肉的颤动,也被称为“会跳动的针”。
    “我之前也不相信效果有这么好,直到亲身体会过后才真正相信。”由于长期高强度的工作,杨胜辉自身也有肩颈劳损。在鄢教授的几次施针后,原本酸胀的肌肉慢慢感到了放松,疼痛感也减轻了很多。这个体验让杨胜辉分外惊喜,于是开始跟随鄢教授学习肌筋膜触发点治疗。
    从家人开始,肩颈酸痛的妻子、腰背劳损的父母,都被杨胜辉拿来“练手”。最开始总是有扎错的时候,妻子对他说:“没事,你放心扎,有什么反馈我都会告诉你。”一段时间下来,家人们的体验效果出乎意料的好,这激发了杨胜辉的学习热情,通过精研解剖学、力学等知识,日以继夜的练习和摸索终于让他可以快速、精准的找到“触发点”,为不少患者解决疼痛折磨。
    “肌筋膜触发点治疗”虽然要用到毫针,但与传统中医针灸不同。是通过针刺灭活因各种原因活化的疼痛触发点,以达到治疗疼痛和功能障碍的先进技术。该技术包括了针法、手法、拉伸和运动等疗法,可以在不使用任何药物和设备的前提下减轻疼痛,是一种非常低碳环保的治疗方法。
    一位来自河南的货车司机,因长时间开车导致腰痛,长期服用止痛药导致胃功能受损,1米8的高个从原来的170斤暴瘦至110斤。辗转多家医院后,他在网上查到湘雅医院疼痛门诊,慕名来找杨胜辉看病。检查完毕后,排除器质性病变, “扎针时会有些胀痛,你放松。”杨胜辉安慰道,经过6次这样的治疗后,这名患者腰部的疼痛治愈,再也不需要服用止痛药了,在春节回河南过年前,特意跑门诊要求扎针治疗,一问腰不疼,只是为了预防回老家过年腰疼发作再来扎针治疗。
    这种神奇的效果不仅发生一次,几乎尝试过的患者都赞不绝口。很多人自己治疗后,觉得效果好又把家人和朋友带过来,就这样,杨胜辉的疼痛门诊经常坐满了慕名而来的患者,常常一天下来五六十个患者,连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有时拇指和食指因长时间施针,僵硬的无法伸直。等待多时的患者不仅没有怨言,还主动劝杨胜辉:“杨医生,您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心无旁骛,不计得失
    谈到患者,杨胜辉神情并茂、滔滔不绝,甚至可以清晰地说出患者的家庭状况、最近的恢复状况。但谈及自己的家庭,杨胜辉变得话不多,他说自己做的不够好,因为夫妻都是医护人员,两个孩子基本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儿子中考的时候我去了援疆没能参与,现在即将面临高考也很少有时间沟通,多亏了家人对我给予了百分之百的理解与支持,才能让我在工作中心无旁骛、不计得失。”
    以前杨胜辉问过儿子将来会选什么专业,看尽父母辛苦的他都会坚定的说不要学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的工作方式、期盼与梦想开始深深镌刻在他的心底。当学习了一整天,僵硬的肩膀逐渐在父亲的毫针下变得轻松舒适,深知父母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的儿子,决心将跟随父母的脚步,帮助更多的人脱离病痛。
    最初为了“小家”而选择学医的杨胜辉,潜心钻研低碳、环保的“绿色治疗”,帮助不计其数的患者以最小的代价缓解痛苦、重获新生,已成为患者心中公认的“疼痛专家”。误打误撞的麻醉之路,如今令他沉醉其中,“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我将用我的一生做好临床麻醉,保证患者生命安全。同时作为除痛医师,解决患者疼痛之苦,誓做患者疼痛守护神”。
(完)